第4章 红白宴
“什么死地哟，你个老东西不要打胡乱说”老汉这话才说完，便引来一桌的唾沫星子。一飞也是一个劲的随大流，不停点头，身子又向饭桌靠了几公分。
“就是！我看大力那婆娘腚子大得很，生儿子肯定莫问题”一个翘着个二郎腿的中年人肯定道。
“啥~！哪个龟儿子才哄你，你们还不信？那接生的稳婆是老子表姑妈，那晚上她亲口给我说地呀”这老汉却是把接生婆都抬出来当人证了。
“那娃儿是满月生的哟，生出来就是死地。那晚上，他屋头的猫儿狗儿像要老命一样，不停地叫，一晚上没息过稍”那老汉说越说越得劲儿，指着桌子、口喷唾沫、大拍胸脯，无所不用其极。
“看来你娃二和那个表姑妈有一腿哟，大晚上找你说这些话”一个开始没怎么说话的老伯突然来了句，一下讲到了重点。
“哈哈.....龟儿子还看不出来哟，你还和稳婆来起老哟”周围的人也开始调笑起来。
一飞感慨啊，不管是什么年代，男人和男人的话题总会扯上女人。
“是不是不干净的东西哟，猫儿狗儿都叫老一晚上，得不得来讨命债哟”打着赤膊的排骨老汉却是害怕起来，引得周围几人也变了脸色。
引开这话题的老汉，这时到显得蛋定了起来，抿了口酒，夹了两嘴菜，才慢慢道“讨命债还不是没得法，以前东边寡妇村旁边有个几个散户，不就是遇到要命的东西了啊，三天两头就死一个，半年不到就死绝了，没死的也跑别村去了。”
“行了嘛，我听说那些人是遭强盗洗劫老，他们人少，又不供半仙，不然啷个会有强盗敢进村杀人嘛！”翘二郎腿那人安慰道。
一飞有些不屑了，这些老汉一没事做，就喜欢搞些神神怪怪的名堂。像这些怪力乱神的道道，他才不会相信呢，就是你拉只大头鬼到他面前，他也敢称称那鬼的斤两呢。
“端酒~端酒~都把酒端起！”刘福贵早就是喝红了脸，此时更是高兴得站起来敬酒。
毕竟是村长，这一说话，周围便安静下来“这些天大家辛苦了，县里的公粮也交上了，望夫河也快涨水了，大家再咬牙干两天。赶在涨水前把苞米收完。来，干了！”说完便一口喝掉碗里的酒。
周围的男人们也跟着吼道“干”然后纷纷仰头抬碗。
一飞看得眼馋无比，趁着周围没人注意，也顺了半碗米酒，跟着吼了一嗓子“干”仰头便喝。这酒香醇，后劲儿足，舒坦的很。
本来大院里气氛不错，敬酒的敬酒，吹牛的吹牛，偷酒的偷酒，混菜的混菜，但怪事也来了。
只觉一阵阴风从众人头顶吹过，院里气温顿时连降十来度，村民纷纷缩了缩脖子，直打冷颤。只见一个嘴上有块褐色胎记的大汉突然踩到板凳上，惊叫道“死人了！死人了”
这喊叫的汉子相貌本还算刚毅，板砖头、浓眉、狮鼻、大蒜嘴，隔着张桌子一飞都能闻到那一嘴蒜味。这人奇就奇在嘴边一块胎记，这胎记颜色颇深，就长在嘴旁边，鸡蛋大小，初见的时候一飞还以为他长了两张嘴儿呢。
此时，他那桌的桌子上趴着个人，那人满脸狰狞，七孔流血，脸色发青，尤其是那眼睛下面两条血线，煞是吓人。桌上盛腊肉的碗上那还有他喷的血，此人端着酒碗的手还在抽搐，像是没死，但扩散的瞳孔表明他已经死了。周围的村民纷纷围住那死人，想要一探究竟。
看他样子，一飞第一反应是酒精中毒，但转眼便被推翻了，这可是自酿，纯天然！
“莫慌~莫慌！”关键时候还是刘福贵拨开围着的村民，挤了进去，一把就将正踩着板凳干嚎的汉子抓了下来，指着趴桌上的人问道“双嘴，咋回事？”
“我.....我就跟他走了两碗酒，他喝着喝着就开始吐血了，我~我也不晓得啷个回事”叫双嘴的汉子也急了，生怕摊上这赔命的事儿。
福贵也愣了，喝着喝着就嗝屁的事他也是头一遭啊。
也就是这么一愣的功夫，一个女人却撕心裂肺的扑到那死人身上哭开了“青山！青山.....啊你这是怎么了....青山啊.....你醒醒啊.....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福贵身旁的瘸子，眼神一闪，想到了什么，小声道“会不会是八姑.......”
福贵却是眉头一皱，断然道“八姑是我们村半仙，自然不会整我们！”
“八姑心眼小，你又不是不晓得，会不会是这家伙得罪了她老人家。要不要请她来探探？”毛脸打着赤膊，亮着一声健壮的肌肉，插道福贵身边，在其耳边嘀咕道。
刘福贵点了点头，突然朝身后喊道“十三公？十三公？”
“哈子？哈子？”一头发斑白、凹眼圈、蓬头垢面的长衫老翁从人群里探出个头来。
老者一现身，福贵连忙礼道“十三公，今天可有给八姑送腊肉去？”
十三公一翻斗鸡眼，尖酸道“福贵啊，上次不是你说不送逗嘛。还说什么半仙、半仙、不吃不喝，才算半个仙儿！”
刘福贵眼角抽搐，心头暗怒，深吸了口气才压下去，看着毛脸缓缓道“你去请八姑来一趟。”
“好勒！”毛脸应了一声，光着个膀子便跑了。
十三公见福贵不怒，又尖声道“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
刘福贵却是拉开桌边的凳子，四平八稳的坐了上去，闭目、养神，任凭那十三公如何招惹，也不去理会。
十三公又狠狠瞪了福贵一眼，才叹了口气，哼唱道“罢了！罢了！啊~幡然悔悟时~哟~浪子回头日~啊临阵要磨枪哦~不亮也会光。”哼着、哼着，便分开身前的人群，自顾自的走了。
谁想坐着的福贵听了几句，却是一下站了起来，满头大汗，眼珠子一转，却是伸手把衣领一扯，露出半身身蜡黄的肌肉，恨声道“瘸子，请家法！”
瘸子一愣，“请哪个家法哟？”
福贵眼一瞪，一脚踹到瘸子屁股上骂道“哪个家法？除了刘家鞭还有哪个家法？”
瘸子眼珠子转了两转，脸上奴颜一展，谄笑道“是~是~马上去”说完就一瘸一拐的跑了。
福贵裸着上身，把衣服扎到后腰上，挺着胸膛跪到了院子门口。
一飞也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主儿，这边刚死他就围了上来。所以五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对那个所谓的半仙，八姑便产生了兴趣，便要跟上去看个明白。
“就是！我看大力那婆娘腚子大得很，生儿子肯定莫问题”一个翘着个二郎腿的中年人肯定道。
“啥~！哪个龟儿子才哄你，你们还不信？那接生的稳婆是老子表姑妈，那晚上她亲口给我说地呀”这老汉却是把接生婆都抬出来当人证了。
“那娃儿是满月生的哟，生出来就是死地。那晚上，他屋头的猫儿狗儿像要老命一样，不停地叫，一晚上没息过稍”那老汉说越说越得劲儿，指着桌子、口喷唾沫、大拍胸脯，无所不用其极。
“看来你娃二和那个表姑妈有一腿哟，大晚上找你说这些话”一个开始没怎么说话的老伯突然来了句，一下讲到了重点。
“哈哈.....龟儿子还看不出来哟，你还和稳婆来起老哟”周围的人也开始调笑起来。
一飞感慨啊，不管是什么年代，男人和男人的话题总会扯上女人。
“是不是不干净的东西哟，猫儿狗儿都叫老一晚上，得不得来讨命债哟”打着赤膊的排骨老汉却是害怕起来，引得周围几人也变了脸色。
引开这话题的老汉，这时到显得蛋定了起来，抿了口酒，夹了两嘴菜，才慢慢道“讨命债还不是没得法，以前东边寡妇村旁边有个几个散户，不就是遇到要命的东西了啊，三天两头就死一个，半年不到就死绝了，没死的也跑别村去了。”
“行了嘛，我听说那些人是遭强盗洗劫老，他们人少，又不供半仙，不然啷个会有强盗敢进村杀人嘛！”翘二郎腿那人安慰道。
一飞有些不屑了，这些老汉一没事做，就喜欢搞些神神怪怪的名堂。像这些怪力乱神的道道，他才不会相信呢，就是你拉只大头鬼到他面前，他也敢称称那鬼的斤两呢。
“端酒~端酒~都把酒端起！”刘福贵早就是喝红了脸，此时更是高兴得站起来敬酒。
毕竟是村长，这一说话，周围便安静下来“这些天大家辛苦了，县里的公粮也交上了，望夫河也快涨水了，大家再咬牙干两天。赶在涨水前把苞米收完。来，干了！”说完便一口喝掉碗里的酒。
周围的男人们也跟着吼道“干”然后纷纷仰头抬碗。
一飞看得眼馋无比，趁着周围没人注意，也顺了半碗米酒，跟着吼了一嗓子“干”仰头便喝。这酒香醇，后劲儿足，舒坦的很。
本来大院里气氛不错，敬酒的敬酒，吹牛的吹牛，偷酒的偷酒，混菜的混菜，但怪事也来了。
只觉一阵阴风从众人头顶吹过，院里气温顿时连降十来度，村民纷纷缩了缩脖子，直打冷颤。只见一个嘴上有块褐色胎记的大汉突然踩到板凳上，惊叫道“死人了！死人了”
这喊叫的汉子相貌本还算刚毅，板砖头、浓眉、狮鼻、大蒜嘴，隔着张桌子一飞都能闻到那一嘴蒜味。这人奇就奇在嘴边一块胎记，这胎记颜色颇深，就长在嘴旁边，鸡蛋大小，初见的时候一飞还以为他长了两张嘴儿呢。
此时，他那桌的桌子上趴着个人，那人满脸狰狞，七孔流血，脸色发青，尤其是那眼睛下面两条血线，煞是吓人。桌上盛腊肉的碗上那还有他喷的血，此人端着酒碗的手还在抽搐，像是没死，但扩散的瞳孔表明他已经死了。周围的村民纷纷围住那死人，想要一探究竟。
看他样子，一飞第一反应是酒精中毒，但转眼便被推翻了，这可是自酿，纯天然！
“莫慌~莫慌！”关键时候还是刘福贵拨开围着的村民，挤了进去，一把就将正踩着板凳干嚎的汉子抓了下来，指着趴桌上的人问道“双嘴，咋回事？”
“我.....我就跟他走了两碗酒，他喝着喝着就开始吐血了，我~我也不晓得啷个回事”叫双嘴的汉子也急了，生怕摊上这赔命的事儿。
福贵也愣了，喝着喝着就嗝屁的事他也是头一遭啊。
也就是这么一愣的功夫，一个女人却撕心裂肺的扑到那死人身上哭开了“青山！青山.....啊你这是怎么了....青山啊.....你醒醒啊.....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福贵身旁的瘸子，眼神一闪，想到了什么，小声道“会不会是八姑.......”
福贵却是眉头一皱，断然道“八姑是我们村半仙，自然不会整我们！”
“八姑心眼小，你又不是不晓得，会不会是这家伙得罪了她老人家。要不要请她来探探？”毛脸打着赤膊，亮着一声健壮的肌肉，插道福贵身边，在其耳边嘀咕道。
刘福贵点了点头，突然朝身后喊道“十三公？十三公？”
“哈子？哈子？”一头发斑白、凹眼圈、蓬头垢面的长衫老翁从人群里探出个头来。
老者一现身，福贵连忙礼道“十三公，今天可有给八姑送腊肉去？”
十三公一翻斗鸡眼，尖酸道“福贵啊，上次不是你说不送逗嘛。还说什么半仙、半仙、不吃不喝，才算半个仙儿！”
刘福贵眼角抽搐，心头暗怒，深吸了口气才压下去，看着毛脸缓缓道“你去请八姑来一趟。”
“好勒！”毛脸应了一声，光着个膀子便跑了。
十三公见福贵不怒，又尖声道“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
刘福贵却是拉开桌边的凳子，四平八稳的坐了上去，闭目、养神，任凭那十三公如何招惹，也不去理会。
十三公又狠狠瞪了福贵一眼，才叹了口气，哼唱道“罢了！罢了！啊~幡然悔悟时~哟~浪子回头日~啊临阵要磨枪哦~不亮也会光。”哼着、哼着，便分开身前的人群，自顾自的走了。
谁想坐着的福贵听了几句，却是一下站了起来，满头大汗，眼珠子一转，却是伸手把衣领一扯，露出半身身蜡黄的肌肉，恨声道“瘸子，请家法！”
瘸子一愣，“请哪个家法哟？”
福贵眼一瞪，一脚踹到瘸子屁股上骂道“哪个家法？除了刘家鞭还有哪个家法？”
瘸子眼珠子转了两转，脸上奴颜一展，谄笑道“是~是~马上去”说完就一瘸一拐的跑了。
福贵裸着上身，把衣服扎到后腰上，挺着胸膛跪到了院子门口。
一飞也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主儿，这边刚死他就围了上来。所以五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对那个所谓的半仙，八姑便产生了兴趣，便要跟上去看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