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宮闈秘聞-《亂金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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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蠱的副作用不僅如此。

    還會淡忘生命中的其他異性。

    但蘭溪沒問,桑桑也有自己的小心思,瞞著不說。

    蘭溪目光懸在半空,眼底閃爍過數種復雜之色,最后,化為一聲嘆息。

    蕭長卿的所作所為,真讓人難以啟齒!

    怪不得他對桑桑如此縱容,原來是小命捏在人家手中,還需要桑桑來給他續命!

    本以為他對桑桑好歹癡情一次,算個男人,沒料到,心中竟有此般算計。

    于她,于桑桑,蕭長卿真是有利則上,無利則退啊!

    蘭溪心頭燥意翻滾。

    看桑桑的眼神,罕見的多了一絲憐憫。

    算起來,她和桑桑也無甚深仇大恨。

    后者偶爾像個蒼蠅似的,在她耳邊嗡嗡聒噪幾回,每次都被她及時拍死。

    倒也不必非爭個你死我活。

    蘭溪松開緊握的雙手,如蔥般細嫩白凈的指尖,撥弄著那腕上珊瑚串子。

    珠串摩擦的聲音,仿若死神臨刑前的催促,滴滴盡盡,砸在桑桑耳邊,讓她預想過了自己的無數種死法。

    誰料。

    蘭溪竟輕拿輕放。

    “罷了,你也是個可憐人,今日之事,本宮便不與你計較了。”

    “腮雪——”

    蘭溪叫來一直在殿外候著的腮雪,吩咐道。

    “親自送桑桑姑娘回海棠院,回程的路上,再拐去御膳房一趟,就說皇后娘娘下了旨,桑桑姑娘身子虛弱,需要日日進補,撿那些上好的補藥,熬了湯膳,一日三餐不落的給海棠院送去……”

    蘭溪垂眸,眸底冷意如霜。

    “攝政王數次救本宮于水火之中,本宮于情于理,也要替他照顧好這位藥人,好保他百年身體無虞。”

    腮雪強忍住眼底的笑意。

    “放心,奴婢定會把話帶到!”

    語罷,去地上準備扶起桑桑。

    誰料,桑桑賊心不死,竟又問道。

    “那娘娘去看王爺嗎?”

    啪——

    蘭溪掌心重重拍在桌上,震起桌椅嗡嗡作響。

    她冷笑,“怎么?掂量本宮脾氣好?”

    事已至此,還敢跟她談條件?

    是她給臉了嗎?

    桑桑渾身一顫。

    忙想起自己處境,再不敢多言,跟著腮雪灰溜溜離開。

    ……

    桑桑走后,芝蘭殿終于平靜下來。

    蘭溪命人燒掉那蠱蟲,連灰都揚盡了才作罷。

    前朝仍動蕩不安。

    乾清宮前候著的太醫和宮人,跪的密密麻麻。

    蘭溪卻渾若不知。

    睡了午覺醒來后,面如芙蓉眸如水,一頃春色艷霎絕。

    不用涂抹,眉目如畫般精致絕倫。

    她來到會客廳,見了那宗人府送來的三位嗣子。

    皆是七八歲的幼童,貫著蕭姓,但父母俱亡,日日養在皇室宗府中,讀書習字也都是宗人府請師傅教養的。

    極為親近蕭氏宗族。

    因此,宗仁府很樂意將嗣子送來,培養成自己一系的皇帝。

    三個八歲稚童,各有千秋。

    左邊那位穿著藍色長衫,小小年紀已有皇族的氣勢,如即將奪鞘的利劍一般,雙眸如星,和蘭溪對視的眼神,帶著些不善。

    大概是蘭氏弄權的言論聽的太多了,他對蘭氏,對這位滿腹心機的蘭皇后,沒有什么好感,甚至連做她的嗣子,都興趣不大,若不是為了將來的那個皇位,他都不愿意來芝蘭殿走這一遭。

    這位,也是宗族最看好的人選。

    右邊那位穿著黑色的褂子和長褲,頭戴冠帽,唇紅齒白,漂亮的跟個姑娘家似地,見蘭溪望過來,咧嘴一笑,某個角度甚至比蘭溪還要俊俏三分。

    他倒是父母俱在,在京郊也有封地,父母是個不高不低的公爺,將他送來,也是為了搏一搏那九五至尊的位置,萬一他們這一支能重掌朝事呢?

    而最中間這位,則是蘭溪最看好的一位。

    眼神端正溫和,眉眼之間,仍有屬于稚童的單純。

    五官雖稱不上好看,但也順眼,帶著一股少年的清朗之氣,想必長大了,也是個翩翩兒郎。

    “你叫什么?”

    蘭溪問道。

    眼神里,卻帶著些恍惚。

    手指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的小腹。

    倘若……她沒有將那個孩子流掉,孩子長大后,是否……也會如眼前的少年一般,如琢如磨。

    棠梨已經在棺材里躺了三天了。

    不吃不喝。

    好在做棺材的工匠老眼昏花,給她留了一條縫。

    勉強透氣,不然也撐不到今天。

    想起自己這悲慘而短暫的一生,棠梨絕望地翻了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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