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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古剑族上上下下，全都视你为大英雄，只要你阿蛮一句话。整个古剑族都愿意为你抛头颅，洒热血，整个草原部族也为你马首是瞻，可越是这样，老朽越是不安心，因为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和你的那些族人根本就不是山中的蛮族，你们带来的很多精巧技术，都是中洲闻所未闻的。”

    凌青锋微微一怔，道：“这不是挺好的么？有了我们带来的这些新技术，古剑族乃至整个草原部族有了自保之力。不必再担心被中洲人欺负，而且就连生活也有了很大改善。我听古剑女说，族人们再也不用深入荒原和野兽厮杀了，以前那叫以命搏命，现在不过是猎杀而已。我让大家丰衣足食，有什么不好呢？”

    老族长深深的看了凌青锋一眼，道：“阿蛮，并不是这样的！天道循环，必然有它的道理。羊马以草为食，飞禽走兽相互猎杀。弱肉强食，我们草原人生活在其中虽然艰苦，但是却顺应了自然的道理，你们带来的那些所谓的科技。改变了我们草原人的生活方式，虽然带来了力量，却让他们变得凶狠好斗，**更大，贪婪也更大。”

    “古战他们已经听不进我的话了，他们要追随你。要争霸天下，要为草原部族的后世子孙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这样想原本是没有错的，可是他们忘记了，这力量并不属于我们草原人，而是你那边的！当有一天，阿蛮你改变了心意，或者不由你话事了，我们草原人的将来在哪里？老实说，我看不到！”

    老族长一口气将心中所想，原原本本的向凌青锋讲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轻舒了一口气，就像把长久以来积存的郁气全都发泄出来了一样。

    凌青锋听完之后，半晌默然无语。因为他并没有想到，一个在地球人眼中可以称得上是原始部落的老人，竟然能够想得这么深远，这份洞察力和智慧实在是令人佩服。

    “难道我要告诉他，我们到来中洲世界，就是来征服的？来掠夺的？我们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种族，注定是中洲大陆所有生命的天敌？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地球人类和凶残的魔族有什么区别？”

    凌青锋暗暗摇了摇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给甩出了脑海，可是他又不忍心再欺骗这位充满智慧的老人，何况就算欺瞒，对方也未必会相信。

    这一瞬间，凌青锋的眼神变得很复杂，他甚至感觉到自己有些卑鄙，利用了信任自己的古剑族，利用了火罗国皇帝和公孙芷晴，而这个矛盾又是注定无法调和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诛！站在种族的立场之上，没有是非正义，只有强权与霸道。

    如果凌青锋将一切和盘托出，也许能满足自己的良心，换一个心安理得，可是却有可能会给地球世界带来更大的牺牲和阻力。一边是对自己信任有加的异界朋友，一边却是生养自己的地球世界，有家人和朋友，当这个问题赤祼裸的摆在他面前时，心中就只剩下了一片苦涩。

    老族长似乎看出了凌青锋眼中的两难，老人摇头苦笑道：“可惜啊！现在只有我这糟老头一个人看出了问题所在，其它族人并不愿意跟我讨论这件事情。不过，以阿蛮你如今的地位，只需轻轻一根手指戳死我这个糟老头，立刻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凌青锋知道老族长说的是由衷之言，不由得一阵黯然，摇摇头道：“老族长，这件事情要解释起来有些复杂，我现在也没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选择伤害您，伤害古剑族！至于以后的事情，能走到哪一步，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能保证，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朋友！谁也不行！”

    “但愿你记得今日所说的话！”老族长无语长叹了一声，颤颤巍巍的起身走向了屋外。

    凌青锋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公孙芷晴来对自己说这番话，他还能做出这样的保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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