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宗教革新(上)-《世纪帝国》
第(2/3)页
来自后世的郑宇,知道某些民族宗教政策的利弊,也很清楚世界各国的各种内部纷争,冲突,往往都起源自这两大问题。
中国,原本是称不上有作为国教的宗教。儒学虽然到了理教的阶段具备了一些宗教特征,但对于超自然的崇拜还是要差一点,而且在民间也缺乏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那样的“大众化”色彩,更多是国家一种普遍认同的秩序。因其过于世俗,故而在甲午年改朝换代,国家从上到下进行全面清洗流毒的时候,至少在表面上很快就成了避之不及的破烂玩意。
佛教也好,道教也好,在中国还算不上真正大众化的狂热迷信。宗教思想和交易也决定了,佛教和道教也基本属于没有攻击性的宗教(真言宗除外)。
但伊斯兰教和基督教这样的外来一神教不同。
后世伊斯兰恐怖主义,狂热的圣战,以教派冲突为动员口号的两伊战争,美国和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之间多年的纠葛,乃至某些国家内部极端宗教分子利用宗教混同到民族主义里边搞出来的风风雨雨,都让郑宇清醒地意识到,某些宗教对于中国来说实在是一枚毒箭,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导致伤口溃烂。
至于基督教,尽管其各个变种在启蒙运动后大大降低了攻击性,但一神崇拜天然的狂热性和排他性却让这个宗教在很多时候会对社会结构造成割裂。
正如基督教教义中一再宣讲的,一个信教者对不信教者,要么促使其入教,要么和他就是光明和黑暗的关系。一切平等博爱,都只属于新教的教徒之间,而不推广至其他生灵。只有信仰上帝的才是兄弟。
这种强烈的攻击性和排他性,让基督教以枪炮为后盾得以快速传播,当其成为主流,又自然而然地会迫使被边缘化的非教徒乖乖地入教,以“分享新教的好处”。彼此说服和启发式的教徒聚会,在郑宇看来很多时候和传销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并不否认这些宗教教义中有很多教导人与人为善的成分,也不否认改良后的基督教对于西方现代化进程的推动作用,但问题是这些宗教给中国这样一个复杂的,庞大的,东方型的社会将来带什么?养父郑鹰呕心沥血开创的统一国家,会因为这种种宗教的传入,最终出现怎么样的变化?
郑宇不得不警惕。
这个背负了几千年历史传统的国家才刚刚稳固了秩序,社会的瓦解和新秩序的构建在同时进行,原本的lun理理念逐渐崩塌,社会结构发生剧变,而新的lun理道德体系,法治体系,都需要不断发展完善,并且依靠时间而加强其权威性。
这样一个过程之中,会有太多的失落,空虚,迷茫乃至狂躁。人的心灵会在这样一个迷茫和混乱的时代天然地寻找依托。如果这个空白不被填补,各种宗教,甚至邪教就会很自然地抢占阵地。
而这些外来宗教对中国的影响又该如何判定?他们到底会带来文明进步和秩序,还是愚昧,分裂和混乱?
“汉昌,以你的看法,这伊斯兰教,基督教和佛教该如何处置?”一直到李汉昌说完,郑宇才字斟句酌地说道,“此等外来宗教,虽于特定时期不乏裨益,但副作用着实不小。尤其是伊斯兰教,往往与民族挂钩,而此等西北民族多为桀骜不驯之人,又以游牧为生,实在很是棘手。”
“以鄙人所见,伊斯兰教当予以禁绝。”李汉昌微微一欠身,“此教具有过于强烈的世俗性,其宗教经典本身就是以宗教**的形式构建了一整套的社会法律和道德体系,且经义的侵略性过强,对其他文明具有太过强烈的攻击性。一旦信奉此教,就极难被同化,也难以有效接受现代文明。不但于人有害,对自己也没有多少好处。”
“你是说强迫废教?”
汉昌说道,“此教过于危险,又实在顽固不化,若不严加禁止必留后患。”
“汉昌,你可想过,如禁绝此教,帝国未来于伊斯兰教之国家如何自处?”郑宇看着李汉昌,语气平静,“帝国已经于波斯建立了一定影响,还与土耳其奥斯曼帝国达成合作,奥斯曼帝国苏丹一向作为伊斯兰世界的哈里发,最高宗教领袖……如果禁绝伊斯兰教,帝国和这些国家的关系,乃至和全世界穆斯林,包括美国,英国和法国的穆斯林如何相处?”
李汉昌微微一怔,半晌无语。
“汉昌,在朕看来,宗教这类事情,和其他文化上的东西一样,也是堵不如疏。”郑宇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改良伊斯兰教,让它在保留很多教义形式的前提下,去芜存菁,变成对我帝国统治有利的新教?”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