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4 推进-《限制级末日症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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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会想,我之所以认为,这个半岛所发生的事情,就是这个中继器世界正在发生的异变的关键和核心,仅仅是因为我置身其中的缘故。然而,这样想的话只会没完没了,因为我的认知,只能基于我对自身的了解,基于我观测世界的视角出发。因而绝对不可避免自我中心的思维方式。
我分身乏术,也只能基于我的观测。基于我当前所在的地方,所要面对的事件。去尝试做点事情。在这种时候,去思考半岛意外的人都在做些什么,他们对世界造成了这样的影响,是否才是世界末日的焦点,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我一直都觉得,能够确定达拉斯的重要性,无论是否对错,都已经是我的思维极限。超越半岛的情况,已经无法理会,而仅仅是半岛上的情况,就已经越来越不妙,无论是从怎样的视角出发,都是如此。
我的计划,虽然是在“各方神秘组织默契引导的局面无法阻止”的前提下完成的,但是,在局面崩溃的状况下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也属于计划的一部分。哪怕各方神秘组织完成献祭,哪怕噩梦拉斯维加斯的怪物降临于此,哪怕整个半岛因为临时数据对冲而成为战场,对我来说,都不是值得在意的情况。真正让我在意的是,在这样的一个变化过程中,我所在意的人的安全。
玛索既然已经变成那个样子,那么她的安全就可以交给网络球方面负责,而玛索的身份,也让我有理由相信,她会在网络球的保护下,哪怕是中继器世界彻底崩溃也能安全退出。但我在意的人并不仅仅只有玛索,阮黎医生还有远在中央公国的咲夜和八景,幸存下来的人造人左川,以及耳语者的其他成员,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她们都能活下来。
如果要夺取这个拉斯维加斯中继器而不可避免让这个中继器世界被毁灭,令所有人都死亡,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也不会因为这种无可奈何,就不去做这件事。但是,这样的结果永远都是心理底线,而我也从不觉得,应该只按照心理底线的结果行事,争取更好的结果,才是高川应该做的。
因此,在那样触及底线的情况成为现实之前,我一直都在尝试争取更好的可能性,而如今,也当然不能只因为“献祭不可避免”,“阮黎医生的失败不可避免”这样的原因,就把阮黎医生的死亡视为理所当然。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也有感性上,无法接受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的理性让我可以推测出大多数结果,但是,驱使我行动的,却是感性。因为感性,我不去阻止阮黎医生的想法和行为,也因为感性。我要确保她在做出那些危险的行径后,仍旧要确保她的安全,乃至于确保更多人的安全。
这个由各方神秘组织默契推动的献祭仪式。绝对不是一定要牺牲半岛上的所有人才能完成的,反而。无辜被牵连而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受害者,要比真正成为祭品的受害者更多。
我无力阻止大局,不得不放任这样的情况发展,但也已经开始抵达我所能忍受的一个限度。
救下阮黎医生,尽可能救出其他人——成为祭品而被神秘组织先下手的人就没办法了,但是,没有成为祭品,只是死于神秘事件的波及。以及某些私欲和阴谋下,就真的太令人难过了。我知道,自己所能救出的人,一定是寥寥无几,但是,这正是我可以竭尽全力的原因。
因为竭尽全力,也无法救下所有人,也不可能破坏各方神秘组织的计划,所以,就这么去做吧。
哪怕杀死达拉斯也不可能阻止什么。但至少可以让神秘组织再一次确认我的能耐,如果可以庇护阮黎医生她们,那么。就这么去做吧。
直到一切的计划都登上台面,所有的动乱推动者都无法隐藏,所有人的底牌都被揭开的时候,就是击溃所有人的时候,那么,就这么去做吧。
我是矛盾的,我放任了这样的崩坏产生,也坐视这些危险的形成,而却又要确保。这样的危险不会扩散。我放纵乃至于推动着这个中继器的世界末日到来,却又想在世界末日到来之时。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
我十分清楚这种矛盾是因何而起,因此。我的思维并不混乱,仅仅是,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我要拯救的,并不仅仅是这个世界,而是所有我能观测到的世界,而必然会和拯救当前世界产生冲突。我的能力不足以在维护这个中继器的同时,毫无损伤地结束所有争端。反而,如果这些争端不产生,我就几乎没有争夺这个中继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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