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就算她这般低声细语,他仍是不为所动,硬如铁石:“你就非要选在这个时候去吗,战事完了,本王亲自陪你去不成?” 就怕他这么说,他和西凉那些人,已成宿敌,以西凉对他的了解,凤妖孽出现在西凉,比她危险百倍。 而对她,则是陌生的。 那些人抓到他,凤明煌无疑是十死零生了,反而是她,就算倒霉落网,为了引出凤明煌,倒还有活的可能,届时她还能借一身毒术设法逃离。 冷战了几天,秦如歌也是不爽。 据闻,这些天,他杀那些西凉兵更狠了,疯牛一般,所向披靡,撞上牛角的人如何还有生机。 就算捷报连连,回营之后,手下将领也是不敢惹他。 王爷这脸色,实在太臭了。 巳蛇果然不负所望,除了带回她要的东西,还把丑牛寅虎卯兔辰龙也带过来了。 “侯爷说,既然小姐跟容侯府脱离干系,那么丑牛他们,也不再是容侯府的人了。” “属下参见小姐。”终于能回到小姐身边了,四人单膝跪地,被秦如歌请起后,便道:“小姐别怪侯爷,他也是......关心小姐罢了。” 秦如歌当然清楚,哥哥是嘴硬心软的人,恐怕早就想把他们送过来了。 秦如歌没有在容靳身上多说多问,仅点点头,问巳蛇:“东西要到了吗?” 巳蛇把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递给她。 秦如歌拆信,视线定格,并没有一目十行。 她看了片刻,又让他们给她备了笔墨,模仿那书信的字迹,写了一封内容截然不同的信。 子鼠自觉接过秦如歌新写好的书信,便听得她交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果见其颔首,道:“属下会设法让太子的人拦截到这封书信。” 长安城那边的安排,总算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便是西凉...... 负手而出,秦如歌在营寨帐子间穿梭,眺望远处无垠的黄土地,杏眸轻眯。 想起那俘兵手臂上的红点针口,秦如歌这心便怎么也安不下来。 若真是那人,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当初传送的时候,她曾勉力要求,不能让那人加入十二人的队伍,可是那人到底是有能耐,终究还是跟来了。 起意去西凉,的确是危险,而且远比凤明煌所想的要更危险。 因为那个人的身份,她一旦确定,那......好比灾难。 一旦他也知道她的存在,恐怕会选择马上将她抹杀。 因为这个时空能威胁到他的人,好像只有她了。 “辰龙,你是六人里,脑筋比较清明的,也擅长管东管西,我开的那几间药铺,你负责居中调管,账目暂时帮我看着。” 辰龙目光微微荡漾,来时,巳蛇跟他们大致说了小姐的详情,说是只要小姐身在南越境内,他们都会设法把账目送到她手上过目。 他们还提及了小姐欲前往西凉,那可是狼虎之地啊。 他看了眼子鼠巳蛇,他们早已说明说小姐性子果决,是劝不住的,便点头道:“属下听令。” “小姐,什么时候?”子鼠问。 小姐打算偷偷离开,这样燕王想阻止,恐怕也迟了。 秦如歌看了眼天色,离入夜还有一段距离。 “今晚。” 这夜,秦如歌很早便躺下了。 她看不见凤妖孽是何反应,只听得他的脚步声在营内梭走,后来他歇下时,呼吸均匀,她才睁了眼,蹑手蹑脚到角落里拎起早就准备好的包袱,往外走了几步,停下,回首看着他静谧的姿容,还有那一截半露的亵衣。 终究还是走了回头路,给他掖好被角,秦如歌心底默叹,指腹轻轻划过他顶上的发丝,摩挲。 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抽身而去,手臂却教人一把擒住,秦如歌失衡撞在床褥之上,抬眸,便见这人眸底清澈,完全没有惊醒后的朦胧。 “你装睡!” “你以为,你在安排慕容汾慕容琰相斗事宜之时,顺便跟子鼠提离开南越前往东晋的计划,本王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该放倒燕一燕二,这只会让本王起疑。” “放开我!” 他顺势扣着她的腰身,让她动惮不得。 他冷笑:“放开你,好让你离开?做梦。” “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不是瓷娃娃,我真的可以保护好自己!” 凤明煌仿佛听了个笑话,尖锐地笑着摇首,扯下她半边衣衫,露出香肩,那道箭伤疤痕,仍是清晰如昨日之痕。 “呵,这就是你所说的可以保护好自己?” 微冷的指尖睡着她的臂下滑,落在其腕部,这人熟稔地抵开腕间纱布,指腹死死抵着她的割伤,讽笑意味更浓:“这就是你说的保护自己!若是世上有一种方法教本王完全脱离病魇毒魇,却是要你的命为条件,你是不是便去赴死!” “我没有这么傻好吗,更没有这么伟大。” “在我看来,你现在就是这么傻!而且还打算一声不吭离开!” 妖孽气极,积聚怒火喷涌,胸膛起伏。 秦如歌察觉自己的柔软抵着他,一时尴尬,老脸都红透了。 “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 “我和你还能好好说话?” “能!” “本王觉得不能!” 去他丫的本王觉得!太蛮横了! 斗不过他,秦如歌咬咬牙,暂时只能忍了。 “我不想对你用手段,凤明煌,你也不希望吧。” “怎么,难不成想像对付燕一燕二那样,毒倒本王?” 秦如歌朝着他磨牙,这是什么话,她当然不会下毒,她又不是白痴,毒了他,她更是走不得了。 余光瞥见他虚扶着她颊边的手心,秦如歌毫不犹豫咬了下去。 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蹙,他盯着她小兽般纠结狰狞的脸,跟毒发和刀剑之伤比起来,齿刃造就的痛楚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不过,她这一口,咬得真是狠,也真是......可爱。 几乎要咬掉他一块肉的狠劲,秦如歌等待良久,这家伙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恶! 不甘心松了口,恶狠狠的目光在看到丝丝冒出的鲜血时,秦如歌硬了一会儿的心霎时软了,还见鬼似的舔舐伤口,助其止血。 直到顶上传来低小声,她才duang地清醒过来。 惊诧抬首,果见他目光揶揄又温然。 腰间桎梏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秦如歌把握时机,赶紧避退撤离,就差没把身子抵到帐篷边边了,戒备地盯着妖孽。 嘴角噙笑,凤明煌徐徐坐起,右手搁在支起的膝上,几缕墨发垂落,散在襟前,襟前凌乱,玉肌稍露,面上是一种看待猎物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可口。 “本王最后的底线是,你必须带着玄色,否则,你要踏入西凉?那是妄想。” 秦如歌不语,看着似是在考虑。 凤明煌又道:“你莫不是还对本王存在猜疑吧,把玄色当做监视者了?抑或你去西凉找的人,玄色见不得......本王知不得。秦如歌,你想瞒着本王的,是什么秘密?” 他跨步下床,欺近她,秦如歌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阴影笼罩而来。 “没,没什么秘密,你想太多了。” “哦?是吗?那你说,跟你一样来历的那人,跟你什么关系。” 食指勾起她的发尖,轻扯,够到他的脸侧。 “哪有什么关系,他就是一个仅限于认识的人,见面点头的程度,只不过是他人品比较差,心地比较恶,我不放心这人把危险药物带到战场上罢了。” 凤明煌冷哼,凤眸紧眯,贴着她的脸,热息喷洒在她唇角之处:“那为何说这些话的时候,爱妃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本王呢?爱妃,你怎么会以为自己撒谎,能瞒过本王呢,嗯?” “我——” 发囊似要被连根拔起,妈蛋!竟然揪她头发,好疼的哇,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了! “你竟然为了别的男人骗我,看来,这个男人,分量不轻,说,他是什么人,你们有什么奸情?把底细都给我和盘托出!” 这是发的哪门子莫名其妙的醋,连这个人都还没有确定,他就说成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分量当然不轻,因为他是个贱人,特么更是个渣渣!当初他剽窃我的研究成果,平步青云,又对我处处打压,你说还能有什么奸情。” 他还在打量她的神色,似乎在斟酌她话语的真实性。 半响。 “当真?” “比珍珠还真!” 提及仇人,分外眼红,凤明煌看着,倒觉得不假,便怒火稍霁,松开了她。 “既然不是做贼心虚,为什么不肯让玄色跟着。” 秦如歌弱弱道:“那个,其实孟玄色去了,和王爷的亲临一样招摇。西凉对你们应该是了若指掌了吧,不该不清楚王爷座下客第一人的羽琅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是......降低自己出事的风险。” 这个回答,他老人家可满意? 唔,表面不怎么能看出来。 秦如歌掂量了半天,觉得怎么看也不是生气的样子,便把包袱扔到一边,咧着白牙笑得欢,把他推到一边坐下,按按肩颈捶捶腿什么的。 “你放一万个心好了,乌鸦嘴说一句,就算让西凉人抓了,我报上自己的底细,你还怕他们杀了我不成?肯定是要留着我的‘狗命’,用来引你这尾大鱼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