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一炮未红-《汉季梦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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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二,有道是“我的地盘我做主”!自今日起,我不希望听见“小人”、“小的”、“奴才”、“卑职”这些字眼!这里只有职分大小,没有地位尊卑,希望大家谨记此条!违者嘛。。。。。。打扫茅房三天,怎么样?
甄大:公子,小的。。。。。。
我:嗯?!
甄大:哦,某觉得第一条自然是好,这第二条只怕会乱了体统啊!
我:有制度约束着,哪里会乱?您呐,就请好吧!
甄大:嘿嘿,那便依公子的。
我:没事就到这吧。
众人刚要散去,甄大抱拳问道,“公子,此馆尚未取名,还请拿个主意。”
我:嗨,你看我这马虎的!可有笔墨?
甄大:已经备好。
我早就想好了店名,取笔在帛书上写下“天音阁”三个大字交给甄大,便带着秀儿去巡检各层。
各层的装修风格是甄权按照我的建议搞的,一楼与眼下流行的酒楼、舞馆并无二致:木料、器具都是选用中上等材料,软装也多是仕女图这些艳俗之物。这里自然是给普通商贾、士子及家境殷实的洛阳市民消遣用的。
二楼装修更为豪华,窗台茶几俱用上等椴木打造,一应器物俱是银制,花卉、鸟兽、仕女之类的丹青书法卷轴都有,这里的消费群体是富商大贾、普通官僚以及一般的世家子弟。
三楼装修简约旷雅,装修材料都是采购自交趾郡、日南郡的黄花梨木、紫檀木,熏炉内用的都是西域的香料,所挂卷轴虽然疏朗,却都是李斯、班固、蔡邕、师宜官等巨子的真迹!所用器物皆为玉制。不用说,这种地方只有高官显贵、豪门巨阀才消费的起。
四楼极其典雅,所用器物不是先朝古物,便是陈蕃、李膺这些当世大家亲用的,就连纸镇、笔架这样的小物件都用产自身毒国的整只象牙雕就!看来这里只有何进、袁逢这样即有权又有钱的主儿才敢进了!
光看装修,甄家打底也砸了十几万两银子!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牙不是一般的疼,这是逼着我不成功便成仁的节奏啊!
四楼的条幅我准备自己写,还有具体的奖惩措施也得跟甄大好好合计合计。看来,午觉是没得睡了。
。。。。。。
我与众人忙了一下午,不知不觉到了戌时光景。
聿——!
阁外一声烈马长嘶,黄忠果然如约而至!
我出门拉上黄忠,径直上了四楼落座。
我:结识将军这般英雄人物,实乃三生有幸!来,某先干为敬!
黄忠:哈哈!小哥毋须将军长、将军短叫得这般麻烦!某年齿大些,小哥只管叫声‘老哥’便罢!
说完,我与黄忠各自举杯一饮而尽。
黄忠性情极为豪爽,我虽然有些文气,到底也是行伍出身,更主要的是我没有当今士人喜欢讲求繁文缛节甚至轻慢武人的习气,所以黄忠与我一拍即合,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与黄忠在推杯换盏之间,感情随着肤色的变化逐渐发展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老哥现在官居何职啊?“我见时机成熟,问出了最好奇的问题。
“还官居何职?!说来不怕小哥见笑,老哥某不过区区一个中东门城门侯罢了!”
“啥?!城门侯?!”我几乎暗瞎了双眼,难以置信道,“以老哥武艺,便是做个城门校尉也毫不为过!”
“嗨!似老哥这般的寒门子弟,武艺再高、抱负再大,若无银钱上下打点,下辈子也休想做到城门校尉!”黄忠说完便痛饮一爵苦酒。
“说的也是!投胎倒的确是门学问,哈哈!”我想起自家惨无人道的穿越运气,顿有同病相怜之感。
“老哥十七岁便进了行伍,跟着护羌校尉在逢义山大破先零羌贼,这第一仗某便砍了七个脑袋!中平元年,某在长社用二十七颗首级换了一个曲侯。。。。。。”黄忠又是一杯闷酒穿肠而过,长叹一声道,“哎,这屈指算来,某从军十八载,大大小小打了五六十仗,砍下的脑袋没有五百也有四百!可眼见都快成了皓首匹夫,依旧是个两百石的城门侯!!!”
“哟,老哥跟的可都是段颖、皇甫嵩这样的大人物啊!有道是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啊,时乖命蹇,徒呼奈何!啥都别说了,老哥,咱再走一个!”
“再走一个?!哈哈,小哥风趣得紧!便依太岳之言,咱再走一个!”
奶奶的,这黄忠是个无底洞啊!
要知道,这些酒可都是从甄家带过来的,可不像平常的酒,跟后世的米酒一样人畜无害!我在甄家的时候嫌眼下的酒度数太低、透明度太差,便给酒坊的技师出招让他们试着二次蒸馏。
这酒打底也得四十五度,要老是跟喝水一样“走一个”、“走一个”,他是啥事没有,我可得塌下回话了!
算了,酒卒碰到酒仙还是识相点吧!少喝酒,多说话为妙!
“照您这么一说,您对山西还挺了解?”我边说边给黄忠满上。
“您?!”黄忠“咕咚”一口喝个干净,问道,“何谓您???”
哟,您这酒量真行!一斤下肚,还能听这么明白。
“老哥,所谓‘您’竟是‘汝’的敬称!吴郡土话,嘿嘿!”
“好!您所言极是!某在山西呆了四五年呢!”
“哎,那我便问问,这山西、山东有何区别?”
“山东人多,山西人少啊!而且,山西胡人多!”
“难道是跟羌人打仗闹的?”
”那可不!咱大汉朝自先朝宣帝开始就跟羌人打,几时停过?赵充国、马伏波、傅育、马武、任尚,这主将都换了不知多少代了,打完烧当羌打先零羌,打完先零羌又出来了牢羌!这银子用了无数,山西的汉民哪也死了无数!如今,莫说是凉州,便是三辅也是羌胡人占了多数!”
“哦!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岂不是朝中为官的大臣也是以山东人为主了?”
我终于明白了甄俨为什么担心张纯会反叛了!这张屠户祖籍就是三辅,山西人在朝中肯定没有什么靠山,他本身又是“从良”的反贼。在他的地头出现了不该出现的黄巾余孽,而他偏偏又与平叛没有一毛钱关系,换了我是皇帝也会疑心是他开门揖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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