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时间，海盗们一片大乱，说什么的都有。在这一片嘈杂的叫喊声中，“大狙”声嘶力竭的尖叫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钻入了我的耳朵。

    他的福建口音很重，而且因为龅牙的关系，口齿很不清晰。所以在一片嘈杂中，他的叫声根本没有人理会。

    但我听懂了他在说什么，他的话让我禁不住全身一阵阵地冷。

    “看到他睁眼睛的人，不要看他的眼睛！千万不要，否则你们就会产生幻觉，你们就会看到船上有人要杀自己，或者看到船上的一个人要杀另一个，然后你们就会不由自主地朝着别人开枪。你们开枪的时候以为自己在救自己，或者在救其他人，其实不是！其实你们是着了这个‘血头獠’的道。这个‘血头獠’马上就要死了，真正地见阎王去了。但这畜生死之前的妖力是最强的！最强的！先前那个大厌头，就是林济苍，就是着了‘血头獠’的道，把闵琼手下一个猴崽子个杀了！”

    这最后一句让我几乎要狂。先前赵祺就质问我为什么要杀石斌，并且声称他并没有看到石斌要杀闵琼的场景。如今“大狙”也证实了这一点。只不过“大狙”还给出了一个让我觉得更加更加匪夷所思的解释——我中了“血头獠”的妖法。

    难道我的精神已经错乱？

    在这一刹那间，我猛地开始怀疑我所看到的以及我曾经看到的所有东西——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啪”的一声枪响，嘈杂无比的甲板上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住嘴了，目光纷纷转向枪声响起的地方，我也看向那里。

    只见那个胖子手上举着枪，枪口还在冒着烟。一个海盗，一个听命于穆武灵的海盗，捂住左胸，痛苦地趔趄着。他手上拿着刚刚从鱼堆里起出的一个油布包，里面装着的应该是mp5冲锋枪。

    那个海盗趔趄了好几步，最终出一声嚎叫，有如恶狼中了猎人的子弹，临死前呼唤同伴前来帮它报仇的哀嚎一般。然后他就睁大眼睛，躺倒在鱼堆里。鲜血染红了身子底下各种颜色的鱼类。

    “啪啪啪！”又是三声枪响。这一次中弹的，是胖子手底下的两个人，开枪的是穆武灵手下的海盗。他们手上握着枪支，眼睛直，表情狰狞，目标已经中弹，却仍不肯罢休，冲上去对准那两个人的尸体又是一阵扫射。

    “明喜号”旁边的执法船似乎观察到了这种情况，立刻枪声大作，更多的执法人员冲了上来。

    而甲板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子弹横飞，哀嚎阵阵。更多的人似乎疯了，他们疯般地拿枪，对准别人射击。看他们的表情，他们似乎确信自己做的是再正确不过，再应该不过的事情，就和杀掉石斌时的我所想的一样。

    在最初的3秒钟内，甲板上总共就有7个人被打死。而我在这3秒钟内迅躲到了甲板边——并且掏出仿托卡列夫手枪，寻找乍仑蓬那个死人妖的身影——现在局面失控，再去刺杀穆武灵和赵祺已经没有意义。我要担心的，是乍仑蓬这死人妖会不会和其他许多人一样疯。别人手上有枪，了疯可以杀其他人；而乍仑蓬手上有起爆器，了疯可以直接杀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