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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了解得也差不多了，先就这样？”杨远示意律审监督向森。

    向森点点头，没说话，眼睛在转动着，似乎是在思考案情。

    “一周以后，你会有正式的提审，”封饶说，“是要做一个初步核对你的涉案履历的。相关情况，我再找时间跟你细说。今后的提审关系到你将来的刑罚，千万要认真对待。”

    邱予点头致谢。

    他起身准备离开，从他进来就没说过一句话的洪冠突然出声叫住他：“飞机坠落接触地面的前几秒种，发生了什么事？当时飞机上其他人的举止神态，有没有什么异常？”

    他紧盯着邱予。

    “异常？那种时候能保持正常才奇怪吧？死亡边缘，人人自危，谁还会去注意旁边人的反应？”

    “你当时有没有想着立遗嘱？方便说说吗？”

    邱予一怔，他知道他们高空坠落、全员生还，是绕不过去的话题，洪冠他们很可能也怀疑到了些什么。

    但是此刻洪冠的神色很是认真严肃。

    邱予沉默，在临死前立遗嘱，是对死后还留有牵挂，他又有什么牵挂？他当时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死，所以压根不会想着立什么遗嘱。只是不知道，真正的许光会不会有所牵挂。

    “不，没有，”邱予摇头，“当时一名乘务从我身边滑落，我下意识反应就是抓住她，后来我们抱在一起不敢松手，顾不上再想其他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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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予离开后，会议室里一时无声。

    封饶把提审记录交给律审监督员向森，向森翻开看了看草草记下的笔录：“高香兰、李星罗、卫咚咚、许光，这四个人全都指向赵敢为。有可能是事先串好供了吗？”向森向看守场的三位确认。

    “不太可能啊，这些犯人之前都不认识，这么快就抱成团？不过如果是许光，确实有这样的能量。”杨远说。

    “如果是许光，那就更不可能了。”祝飞艳说，“他仇家多是公认的，有必要编出这样的瞎话吗？”

    “可是赵敢为本人的陈词，和他们四个刚好相反，他说看到押运兵最先去找的是许光他们三个。”向森说，“这说明他们中间一定有人在说谎。你们觉得花大手笔雇佣死士，用四架押运机做陪葬，对方是冲着赵敢为来的吗？”

    “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封饶在一旁说。

    向森看看他，没说什么，把文件夹一合：“那就先查这个赵敢为吧。”

    -

    由场务送向森和封饶坐船艇离岛，会议室里只剩下看守场一众四人。

    “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把每一天都当成是最后一天过，就不会想要立遗嘱了。”洪冠说。

    “许光的这句话，快成业界传用的墓志铭了。”周东默然，原本精神饱满，突然就有点颓唐和失望，“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他径自离开了会议室。

    “总不能因为你一句试探，案子就不审了，万一人家就是真身呢？”杨远埋怨洪冠搞这么一出，“当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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