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何等美好的字眼,只是,真的能守住这一刻静好,坚持到山河亘古,沧海桑田么? 风菲菲只觉得不知道哪里又开始疼痛,她手臂颤了颤,亦琰已经放开了她,他眼眸倒映月色水波,是另外一泊更为美妙的碧水。 风菲菲脸色微微发红的转开脸,眼珠无意识向下一掠,正看见湿身相对的亦琰,宽衣半解,水珠从微微裸露的胸上滚过,那肌肤却比水珠更莹润光洁,月色下闪耀着软玉般的光芒,而一抹精致的锁骨,浅浅延伸入半敞的衣领内,引人更欲探索衣领内的风光。 …… 莹莹微弱的火光,跳跃在风菲菲闭合的视野中,食物的香与和火光的温暖,潜入无声。 风菲菲睁开眼时,便看见山洞深黑嶙峋的穹顶,看见耀红的火堆,看见火堆旁的亦琰,正有点不熟练的翻烤着衣物。 衣物……衣物! 风菲菲脑海里意识瞬间回归,惊得直跳起来,赶紧一摸自己全身,呼……还好,内衣还在。 抓起自己身上的覆盖物,那是亦琰的外袍,风菲菲轻轻摩挲着,隐约想起先前的事情,不禁面红耳赤。 亦琰凝目注视风菲菲,突然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道:“菲菲……” 风菲菲复又闭眼聆听,却没有下文了。 亦琰起身过来,将她扶起,她的长发先前一番挣扎已经散开。因为没有向火,**的贴在背后,被山石揉得一塌糊涂,亦琰坐在她身后,将她的头发轻轻揽起。仔细握在掌心,用手指理顺了,一点点就着火堆的热度烤干,一边淡淡道:“头发湿着,你现在身子又不好,小心留下病来。” 风菲菲攥着手指不说话,身后男子清而魅惑的异香传来,他拨弄她头发的手指轻柔而灵巧,微痒而酥麻的感受一**如过电般传入全身,她舒服得如同坠入云端。眼底却渐渐含上了盈盈的一汪泪。 她宁愿他扔她掼她甩她去池子里骂她,也不想面对这般无可抵挡无可逃脱的温柔!她能理解他的伤痛,是因为同病相怜,是因为类似的经历,他和她都没有资格嫌弃对方过往的脏。虽然,风菲菲并不知道亦琰有何苦衷,是中了毒么?不得而知,但是,只有自己经历过那样不堪的前世,才能体会到无奈的滋味。 他。亦是无奈的。 她,能理解他,但是,却并不代表。她能接受他的过往,她连自己前世曾经不堪的过往都无法接受,又怎能去接受他的过往。 亦琰一直不说话,头发渐渐烤干,他似乎思索了一会,竟然给她结起了辫子。 风菲菲纵然满腔纠结。也忍不住“噗嗤”一笑,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无所不能到了连女人辫子都会结。” 亦琰不答,将她的头发结起,解开,解开,结起,似乎在回忆什么扎辫手法,半晌淡淡道:“宿昔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他低沉而优雅的语声,吟哦这婉转悠长的句子,缱绻而温柔,风菲菲颤了颤,一根头发被无意扯落,她急忙掩饰的笑道“哦,好痛。” 亦琰的手顿了顿,突然放开了她结成的辫子,闷闷的道:“我想我还是不会梳。” 风菲菲伸手去头上摸了摸,隐约觉得好像是个盘了一半的童髻,不由失笑,正要取笑亦琰一句,忽听他道:“菲菲,明月易低人易散,当得珍惜。” 亦琰轻轻在她身后道:“我等你。” 火堆里突然炸出一星碎屑,有烤熟的松子香爆出来,一颗松子爆到了风菲菲掌心,她伸手紧紧攥着,像是攥住了一颗滚热的心。 火光照亮洞穴,映着身后那人的身影,魁梧而俊朗,恰恰好将她的影子温存覆盖,风菲菲怔怔的看着那个影子,看着自己泻落的长发,落在了他的膝上。 山洞里的气氛变得沉静,两人都不言语,氤氲着难言的心事,便将四野的声音听得越发清晰,听见风从山洞口掠过,微微响起咆哮之音,那肃杀的音节里,隐约却突然有些什么异样的声响传了来。是马的嘶叫声。 亦琰吹了声口哨,马蹄嘚嘚的声音越来越近,一匹皮毛乌黑发亮的高大健硕的黑马从洞外探出个头进来,似乎在偷偷窥视着什么。 这马,难道和亦琰心有灵犀不成?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找到这里来了!风菲菲心里不由得惊诧万分! 从玄谷走出来以后,他和她一直呆在马车上,却从来没看见这样一匹没有半点杂毛的黑马,在那老人家的小院里,也一直没看见这黑马,这黑马不吃饲料的么?这黑马自己隐身在野外,自己找吃的么?风菲菲充满了疑惑。 “菲菲,那农家小院,我们不去了,我们俩和他们分开走!这个,你收好!它是我最珍贵的东西,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保管!”亦琰平静的说道,边说边递给风菲菲她先前看过的那块刻有“无极”二字的黑符。 就着微弱的火光,可以看见那是一方黑色六棱形的符状物体,花纹古朴,质地非金非玉,右下方那个棱角,比其余几个棱角略微大些,打磨得尤其尖利,似一枚乌青的獠牙,森森闪耀在微弱的淡光里。背面有字,正是“无极”二字。 风菲菲明白,亦琰赠给她这样物什的含义,可是,她断不能接受。 她和他,注定是两条平行线,怎么也不能走到一起。 若是,她和他在一起,她前世的不堪,他这一世的不堪,会****割伐着她的心神,这一辈子,她都不得安宁! 她,不知道身为一国太子的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样惨痛的过往,而他,亦不能明白她前世的伤痛。那些痛苦的记忆如两把锋利的尖刀,刀刀刺出的都是心头血。(未完待续。)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