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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小姨夫的话，唐焕只是笑了笑，有些事情，仅可意会，不能言传。

    哲儒香江公司在中国大陆的大本营，已经从大学那边的筒子楼，搬进了哲儒科技园，同时带过来了一大堆关联的企业。

    燕京这边的研发课题侧重于网络、操作系统等领域，唐焕看了几个成果后，便对陪在一旁的王洪德一挥手，“走，去你的京海瞧瞧。”

    现阶段，京海的主要业务就是机房建设，虽然未必有多么高深和不可取代的技术含量，但在从唐焕这里申请创业资金支持的众多项目中，其发展是最快的，几乎从创立之初就开始盈利。

    究其原因就在于，现在中国需要计算机的地方太多了，国企、机关、学校、银行……都是方圆电脑主攻的客户，而京海就跟在后面观察，一旦发现项目达成便扑上前去，提供机房内的电力、网络等等在内的支持服务。

    京海赚钱的能力，甚至引来了嫉妒和非议，好在科研院所出身的王洪德知道保持低调，加上之前被停职的挫折，应付起来倒也颇有章法，所得利润除了用于改善职工的待遇之外，大部分投入进科研。

    正是因为王洪德在企业管理上如此冷静，唐焕才记着对方的发展成就。专门给面子到京海参观一番。

    “京海现在是个集体企业，开展工作越来越多地遭遇一些无谓的阻力，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才能彻底根治。”王洪德敞开心扉地说起了自己的困惑。

    唐焕撒出去的这些创业资金，本质上就是美国硅谷那边的风险投资，只不过经济回报不是他的重点，培植本地化经营的基础才是最大的目标。

    因此。在王洪德拿到创业基金后，唐焕也没去过问京海的组织形式。事实上，王洪德也没有什么好选择的，集体企业是目前理所当然的解决方案。

    唐焕能想象到王洪德的处境，可这就是国情特色，于是他笑着安慰，“想开一些，企业改制需要法规支撑，慢慢等吧。最起码和当初在科研所里的境遇相比。王老师的抱负已经施展了。”

    “这倒也是。”王洪德点了点头，试探着问道：“或许，引入港资，成立一家合资公司，能给经营带来更多活力。”

    “我的手不适合伸得太长，你觉得可以的话，就找渠道推动吧。”唐焕含糊地回答。

    归根结底，虽然京海现阶段盈利可观。但还远远看不进他的眼里，还是做为生态圈内的成员任其自行发展为好。

    从京海出来后。唐焕径直去看另外一个合作项目王选的激光照排系统。

    相比于英文，中文的印刷技术需要解决的技术问题很多，中国现阶段的报纸、书籍等等的印刷出版，还停留在铅印的水平上，而日本、欧美等发达国家，已经采用了第二代、乃至第三代照排系统。

    本来中国也是遵循这个发展路线。但王选则提出越过模拟存储的中间阶段，直接研发数字存储的第四代照排系统，并在1981年主持研制出了中国第一台计算机激光汉字照排系统原理性样机，也就是华光i型，通过了部级鉴定。

    当然了。这个成果距离真正的商用，还有一段距离。

    北大出身的唐焕，很自然地成为了这个项目的合作方，其实这也是他的技术优势决定的，双方的最终合作目标是争取把竞争者日本甩到身后，研发出中文彩色照排系统。

    注意到一名研究员在方圆工作站上设计出了一种新的汉字字体，唐焕不禁称赞道：“这个东西不错，可以加入到哲儒文字处理软件ordeasy的字体库里。”

    “哲儒提供的设计工具非常好用，成了推动项目进度的重要功臣。”已经晋升为教授的王选笑着说道。

    “王老师，听说华光2型机研制成功了，赶紧让我见识一下。”唐焕迫不及待地请求道。

    “固所愿而。”王选早有准备，直接进行演示，输出了唐焕的几篇计算机论文合集。

    “这个水平应该可以进入试用阶段了。”唐焕饶有兴趣地看过后，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新华社那边愿意试运行。”王选点了点头。

    “其实，为了更好地推广这种技术的商用，是时候成立一家企业来运营了。”唐焕若有所思地说道。

    “北大方面也有这个计划。”王选接过话头说道：“估计你这次去北大，就会谈及到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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