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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

    ……

    一别再别，车若英坐上大马的时候，眼睛红得跟什么似的。

    她探头车窗，使劲地跟爷爷、奶奶挥手：“爷、奶，你们回去吧，没事让对方叔叔、婶婶给你们打视频电话，我一般晚上都有时间，吃完晚饭打给我就行了……”

    车奶奶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哎，打，我们打。你走吧，平平安安的啊。”

    “知道了，奶奶。”

    车若英坐在大巴里，一直到爷爷、奶奶的人影都快看不清楚了，她都还能看到他们老俩口还站在村口，目送着他们的离开。

    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的，明明不过相处几天，但她却能够真心感受到爷爷、奶奶对她的好。

    他们有太多的愧疚与歉意，太多的思念与不舒，甚至有可能将对姑姑的那份感情也寄托在了她身上。

    车若英一点也不觉得，当自己的身上背负着另一个人的感情时，会有多么令人不快。她只是有些感叹：在这件事情里面，没有失败者，所有人都是最痛苦的。

    她回过头来，看到她爸在抹眼泪。

    那么大的男人了，女儿都这么大了，老爸居然还抹眼泪？

    如果是平时，车若英肯定会笑话她爸，但这一次，她笑不出来。

    因为她知道，她爸的泪水里太多复杂的东西。

    有的时候她也忍不住会想——既然车氏先祖要显灵，为什么不早一点显灵？若是早一点显灵，早几代人重修族谱，这样的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爸。”车若英将手搭在了她爸手里，“以后我们常回来看看爷爷、奶奶吧。”

    车爸说：“好。”

    再一次回到校园里，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

    学校还是那个学校，同学还是那群同学，但车若英知道，有什么在悄悄改变了——因为她变了。

    她虽然还像以前那样笑得没心没肺，但同时她的内心深处也种下了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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