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罗得刀来了救星,也不顾身份,一边说着“看座”,一边道,“高县令你来得正好,若论秉公执法,你倒强过这个陶洪十倍!这里正好有个人自认了一桩人命案,而且还有旁证,你来断断看,本官信你。” 高白直愣愣地问道,“刺史大人,你说的可是静心庵人命案子?因为牵连了隔着县的澎水同僚,下官无法擅断,大人如何问我。” 陶洪道,“陶某感谢高兄了,不是那件案子。” 高白:“不是?那又是哪一件?” 刘方桂不阴不阳,“长孙润都督在信宁江边射杀了一名猎户!赵国公因为亲历,方才已经做证了。” 罗得刀:“高白!静心庵的事因你及时到场、处置公允,因而并无什么差池,刘司马所说这件案子只有你来审了,你须秉公而断,不可儿戏。” 高白:“可下官一向糊涂得很……哪里会……”他飞瞟罗刺史一眼,“万一……” 罗得刀已经决然起身,一语双关地说道,“当局者迷,此话一点不假,近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本官认为只有你那一件虎命案办的,最是中规中矩,别人有一个算一个,均不稳重!那么本官便在旁边为你把关,你且大胆审起来。” 高白岂会不认得刘方桂,立时听出罗得刀的话里已然将刘方桂一块贬损进去了,他又看到崔夫人和郭待聘居然也坐在这里,崔夫人还悄悄向自己递了个眼色。 而长孙润眼瞅着房顶,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高白便猜到:罗得刀让人逼到墙角儿去了。 “刺史既如此夸赞,那……那下官勉为其难,”说着,都濡县县令高白,起身在罗刺史腾出来的座位上坐下,板着脸问道,“此案最初是何人主诉?原状在何处?拿予本官过目。” 居然没人答话。 罗得刀直指刘方桂,“刘司马,你在黔州刺史府不是说得明明白白么?到底是何人主诉?” 刘方桂答道,“主诉倒没有,下官与陶大人最初只是根据案发时间怀疑——恰在长孙都督迎到赵国公前后,江边有人中箭身亡,长孙都督的箭法世人皆知,十年前便能隔江放倒金焕铭,此刻又如此的敢做敢当,还需要主诉么?” 高白听了,看罗得刀,刘方桂毕竟是他的上官,长孙润听着刘方桂的话居然不反驳,高白不知怎么应对。但罗得刀一本正经,抱着胳膊看着高白,意思是,这些我都知道。 郭待聘适时小声道,“长孙都督虽然自认,话却极不可信。” 高白忙道,“待聘你讲讲看,怎么个不可信法儿?” 郭待聘,“伯父流放黔州,这样的变故突临于常人,闻之无不有如惊雷,情悲而性乱在所难免。刺史大人说得好,当局者迷……” 高白道,“对啊,正是此理。” 待聘道,“母亲偶尔指点我熟悉唐律,学生对此略知一二,但凡杀命案必究起因,以便详断是故意杀伤还是失误杀伤,误杀者本无杀心,当判绞,故意杀人者,当判斩。虽都是个死,但分别却大,不明案由怎好理清?斩、绞不分如何能定案?” 第(3/3)页